女兒拍著桌子跳罵:病情嚴重，但病還算穩定,最後卻死了

[sunny1321]

http://mag.udn.com/mag/life/storypage.j ... _ID=350577
夕陽山外山／「病人會死！」醫師說了也哭了…
2011/10/27
【摘自《夕陽山外山(生死迷藏2)》，黃勝堅 著，大塊文化 出版】
從知道周三下午，自己要主持加護病房第7床張老先生的家庭會議，小周醫師就開始坐立難安。

第7床張老先生年近八十，在社區附近逆向騎腳踏車衝出巷口，迎面就被撞飛了，跌下來的時候，多處骨折外，重創頭部，傷勢太嚴重了，急診時就已經知道希望渺茫。

「急重創傷的病人家屬，和癌末的病人家屬，我們一樣談安寧療護、談DNR（不實施心肺復甦術），但困難度要高過許多，因為意外來得太突然，家屬一時間大多無法相信、不肯面對，投射到醫療團隊的壓力，對醫護人員來說，是超級EQ大考驗。」科主任的話，小周醫師此時回想起來，還真不無道理。

「醫師最大的失敗是什麼？病人你救不起來、還死在你手上！」醫學院的大教授，上課這麼講時，多意氣風發，聽得班上同學們點頭如搗蒜。

小周醫師這會兒不禁偷偷懷疑，大教授真的行醫以來，一路都打順風牌？從沒有病人在他手上「掛」掉過？說真的，要一個醫師，面對家屬，直視著他們說出：「病人會死！」就這短短四個字，比對暗戀她、為她神魂顛倒的女生，鼓足勇氣表白說：「我愛妳！」還難上千百萬倍！

會議室裡家屬圍成圓圈對坐，小周醫師流利的把病情說一遍，接下來、小周醫師發現自己在兜圈子，兜了很久講不出這四個字：「病人會死！」

「死亡訊息，一定要講得非常清楚。」主任交代主持家庭會議時，還特別強調，小周醫師心裡暗自叫苦，額頭開始冒汗。

「周醫師，聽你解釋病情，我爸雖然很嚴重，可是，生命徴象又好像算穩定的吧？」
小周醫師覺得脖子僵硬、頭真難點。
「那就還有希望拼下去嘍？」
小周醫師不由衷尷尬傻笑。
「後天公司外派我出差到日本一個禮拜，我回來我爸應該還OK的吧？」
小周醫師有些吞吞吐吐：「不，不一定喔！」
「什麼意思？你是說我爸撐不了一個禮拜？」病人兒子大驚失色。

「那我老大，是長孫，要國中畢業旅行，明天起去三天兩夜，就三天兩夜，應該可以吧？」病人媳婦追問。

小周醫師吱吱唔唔：「嗯、嗯、很難講，老先生，能不能，撐過這三天兩夜。」

病人女兒拍著桌子跳起來：「你怎麼一直都不跟我們明講？我爸是岌岌可危的？」

「我以為……」小周醫師覺得口乾舌燥：「你們來開家庭會議，心裡都已經有數，老先生他，其實車禍到醫院時，就已經非常嚴重了。」

「什麼叫做心裡都已經有數？每次來探病時每次問，你們都是說病情嚴重，但病是還算穩定。前天我大哥還曾問過你有關DNR（不實施心肺復甦術）的問題？你還說沒那麼差！這算什麼？善意謊言嗎？」

氣氛這麼火爆，想談讓病人好走的DNR？這口要怎麼開呀？前幾天開晨會，主任說：「不能怪家屬發飆，連打掃病房的歐巴桑，都比他們早知道這床病人會死，而家屬竟然是最後才知道的。」

坐旁邊通宵值班的學長，瞇著眼睛，小小聲接：「那不就跟老公外遇，老婆永遠是最後一個才知道一樣呗。」當時小周醫師還忍俊不禁。

「特別是在急診接到重症病人，預後是好是壞第一時間要講清楚。」主任語重心長：「否則越拖家屬會越不諒解。」

「可是我也真的想拼拼看，我一度以為我是可以的。」小周醫師捫心自問，這下好了，杵在這兒，不知該拿自己怎麼辦？

「既然你們早知道我爸不行了，幹嘛這一個禮拜來，不斷在他身上開洞？這個管、那個管，一直插一直加，病人還活著耶，他不會痛苦了嗎？」病人女兒嚎啕大哭。

「你們早該說的，我爸傷得那麼厲害，我們心裡多少是有譜的，只是你們不該連哄帶騙，即便是出自善意，都不應該！就算你今天開家庭會議，是要告訴我們該放手了，讓我爸好走吧，難道、醫師你們自己覺得之前隱瞞不說實話，是對的嗎？很多不該做的，你們都已經在我爸身上做了，晚了、來不及了……」

看病人兒子，一個魁梧的大男人掩面嗚咽，小周醫師心糾結起來，家屬聽到「病人會死」的震驚與刻骨之痛，第一次感同身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小周醫師內心不斷掙札：「說真的，接手張老先生時，雖然知道情況很嚴重，可是我真的也希望能把他救回來，這幾天也一直也都在盡量拼，其實，我自己是一樣，無法接受病人會死在我手裡的事實啊；我真的不是存心隱瞞不說實話啊！」

小周醫師鼓足勇氣，想和家屬說對不起，一抬頭，空蕩蕩的小會議室，桌椅凌亂，家屬什麼時候走的？
小周醫師發現，自己哭了。

[hsu]

http://www.ntuh.gov.tw/surg/doctor/DR/% ... A0%85.aspx

[forester]

真是有點扯的文章，我直接宣告死亡的病患，沒有三四百個也有一二百個吧。跟病患家屬說會死，有那麼難嗎？不知這篇文章描述的醫師是甚麼科的醫師！

您沒遇過不在乎有沒有希望
堅持無論用任何方法
都要留住他們父親的家屬嗎

家屬真的很在乎父親
每天都來探視
ICU外一定找的到人
但是
每次說明情況
家屬都聽不進去
只是堅持呼吸器強心針輸血.....
不管是否腦死或已無意識
反正一定要讓父親"活著"
這種只能一直拖著
拖到多重器官衰竭而死
有時可以拖上1~2個月
（阿飄） （阿飄） （阿飄）

[lupin]

會診精神科協助處理一下比較快

[施肇榮]

真是有點扯的文章，我直接宣告死亡的病患，沒有三四百個也有一二百個吧。跟病患家屬說會死，有那麼難嗎？不知這篇文章描述的醫師是甚麼科的醫師！

您沒遇過不在乎有沒有希望
堅持無論用任何方法
都要留住他們父親的家屬嗎

家屬真的很在乎父親
每天都來探視
ICU外一定找的到人
但是
每次說明情況
家屬都聽不進去
只是堅持呼吸器強心針輸血.....
不管是否腦死或已無意識
反正一定要讓父親"活著"這種只能一直拖著
拖到多重器官衰竭而死
有時可以拖上1~2個月
（阿飄） （阿飄） （阿飄）

總是要爭取點活著的時間

處理$$$$...

[timh]

真是有點扯的文章，我直接宣告死亡的病患，沒有三四百個也有一二百個吧。跟病患家屬說會死，有那麼難嗎？不知這篇文章描述的醫師是甚麼科的醫師！

您沒遇過不在乎有沒有希望
堅持無論用任何方法
都要留住他們父親的家屬嗎

家屬真的很在乎父親
每天都來探視
ICU外一定找的到人
但是
每次說明情況
家屬都聽不進去
只是堅持呼吸器強心針輸血.....
不管是否腦死或已無意識
反正一定要讓父親"活著"這種只能一直拖著
拖到多重器官衰竭而死
有時可以拖上1~2個月
（阿飄） （阿飄） （阿飄）

總是要爭取點活著的時間

處理$$$$...

沒錯
常常是家族成員對$$$$還沒共識
或各路人馬還在角力中
這時候老的不能讓他先走......
(挖鼻孔)

[kwojohn]

R.I.P.

這一篇應該是作文～

[pkjiang]

我也覺得，可以到負責講解病情的地位的醫生，應該也早經手過幾十個死亡病例了吧（還是這是哪間醫院的兼差住院醫生？）
真的會有這麼困難嗎？
而且通常我知道的都是講得比實際可能會發生的還嚴重才對，這是保護醫生自己該有的認識了吧
畢竟可能死你沒講，到時候很容易被告吧

[lupin]

賣錢的書看看就好別當真
跟書認真你就輸了

[kathy]

探討倫理議題 固然無法都引實例
但基本上
在臨終議題這一塊上
病情解釋的困難

我想
以 從小到大都在寶山醫院服務的 柯醫師和 黃醫師而言
是存在bias而不自知的

這一篇
我想是虛擬的情節
因為現實世界裡
大多數嚴重的病患進到加護病房
我們都只擔心家屬對於病患危急的程度欠缺insight
這是現在行醫的ABC

要拉近病患家屬對於病情進展期待和現實的距離

真實的困難常常是反過來的
醫師嚴肅告知病情嚴重 生命危險 隨時可能有變
但家屬拒絕接受
只抓住想聽的訊息
不想面對的訊息 充耳不聞

這是人之常情 我們可以諒解

家屬若反應
請你無論如何還是得盡力
算是客氣的了

我最常遇到的是
一講完病情危急
家屬馬上接著 我們要轉院

更不客氣的 還會直接質疑你
是你不行 你們醫院不行 還是其他醫院也不行

談DNR這件事
是藝術
時間點很難抓

太早講
醫病關係還沒建立
家屬對於病情還沒接受
只會讓家屬覺得醫師要放棄病人了
那麼
後續病況若不樂觀
家屬要不怪罪醫院也難

晚一點講
又變成力推安寧緩和
這一塊這些醫師和學者演講上拿出來抨擊第一線人員的個案

這些大醫師 大教授們
似乎不太能體會 被家屬當場破口大罵 放棄病人沒醫德的難堪
或者 至少從來不在他們的教案裡 放入這樣的場景
讓他們有心理準備
不會每一次提DNR 都是理性和平
大家相擁而泣 互相支持的溫暖場景
the situation could get very ugly

也有家屬不管你如何清楚解釋
還是堅持能做的都要做
屍水都已經流出來了
on著得ECMO家屬還不許你撤

這也是為什麼受邀演講臨終議題
我總是花比較多時間談DNR和安寧緩和醫療條例的問題
而無效醫療 總是只花幾分鐘澄清概念
因為欠缺法律保障
無效醫療的環節是
醫療提供者不敢斷然拒絕家屬提出繼續某些無益的 不恰當的醫療的要求

而這一塊
卻是目前幾個常受邀演講的人
也是社會和媒體
完全不去touch的

話又說回頭

事實上
只有每一天都在和家屬溝通的人
才能掌握家屬情緒的變化
每個人的敏感性不一樣
說話技巧也不一樣

不管如何
絕對沒有固定公式可以套
一定訓練雖然有點幫忙
但實戰經驗累積
還是不二法門

如果
沒一開始就死在搶灘上
累積個幾年成為老兵
每個人都會發展出自己一套coping的方法

我自己自信在保護團隊 維護病患權益 尊重家屬感受間
拿捏得還可以

這些經驗很難靠文字傳承
每天跟著run迴診 每天跟著聽病情解釋
兩個月, 三個月大概可以有些初步體會

可惜
我已經不太有機會帶醫學生了
現在
連住院醫師也帶不到了

就算帶得到
醫學生用不用心 住院醫師認不認真
也不是我一廂情願能要求的

目前醫學教育的缺陷之一

就是
教醫學生的人很多都已離開第一線戰場久矣

並且
更重要的是
一般病人和家屬對這些在大廟裡教育下一代的大醫師們的態度
和在還未完全褪色的殿堂之外
每日打滾於江湖的小醫師們的態度和信任是完全不同的

這中間的脫節
會讓醫學生和住院醫師訓練完畢
若選擇立刻離開大廟庇蔭
暴露於大廟教授難以想像的風險

不過
或許再過一段時間
這些都不重要了
我們不是離開醫院
就是離開台灣
或者被迫進入更沒有自由
更像零件的醫療工廠

如果
存留理性
維持情感是你痛苦的來源
而你什麼都無法改變

捨棄
似乎是最合乎邏輯的決定吧?

[diego]

加護病房的醫師是有開家屬會議的.......
但我也覺得這篇文章是作文比賽，這個醫師實在是太鳥了，實習醫師還差不多........

[amin30]

溝通是一種學習 好的溝通是成熟醫師養成的必備課程

[hitachi]

這篇是作文+1
這個主任讓這個人去解釋病情，可能主任做不久了……

其實各位老鳥都知道，家屬百百種
還有那些「解釋病情都不來，意見特別多的」
願意來的，會有什麼反應，大家也都知道

要拉近病患家屬對於病情進展期待和現實的距離+1

小弟一向解釋清楚，常常很多遍
(在醫院多花點時間和家屬解釋，
還是比事後上法院和法官解釋來的自在)
轉院本來就是家屬的權利
但是「轉院的風險」一定說清楚，白紙手寫字簽名
留下來會死，轉院也會死，家屬可以選擇死的「較甘願」的地方
(話還是得修飾，po網的較簡短)

很難靠文字傳承+1

尤其是溝通過程中，醫師像個偵探
要找出關鍵人物、找出家人不能接受的原因
理清每個家屬的期待，
要找出有沒有不在場但是很重要的人
問的每一個問題都要有技巧

對人的觀察要很仔細，而且
對言語和非言語的表達，觀察，都要用心……
不然很容易就得去坐牢，或是一次賠掉10年的薪水

[Calcium]

這篇是作文+1
這個主任讓這個人去解釋病情，可能主任做不久了……

其實各位老鳥都知道，家屬百百種
還有那些「解釋病情都不來，意見特別多的」
願意來的，會有什麼反應，大家也都知道

要拉近病患家屬對於病情進展期待和現實的距離+1

小弟一向解釋清楚，常常很多遍
(在醫院多花點時間和家屬解釋，
還是比事後上法院和法官解釋來的自在)
轉院本來就是家屬的權利
但是「轉院的風險」一定說清楚，白紙手寫字簽名
留下來會死，轉院也會死，家屬可以選擇死的「較甘願」的地方
(話還是得修飾，po網的較簡短)

很難靠文字傳承+1

尤其是溝通過程中，醫師像個偵探
要找出關鍵人物、找出家人不能接受的原因
理清每個家屬的期待，
要找出有沒有不在場但是很重要的人
問的每一個問題都要有技巧

對人的觀察要很仔細，而且
對言語和非言語的表達，觀察，都要用心……

沒錯
解釋了半天
如果沒有找對key person 也沒用

[wipten]

哈 哈 (爽)